冷纯

【博君一肖】琑字成真6

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的故事。


经常被逼相亲但只想搞事业死也不想谈恋爱攻&招摇撞骗结果算命准的一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受


欢喜冤家,天作之合,全程欢脱,高甜无虐


搞笑文练笔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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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住的屋子里陈设确实很简单,肉眼可数清的几样家具,只是杂物很多,而且竟然井井有条,丝毫没有一个独居男人该有的混乱感。


  甚至,王一博不愿承认但在心里不得不承认,墙壁旁玻璃展柜里放置的几样小雕塑颇有品味。


  这个玻璃展柜与厢房的环境格格不入,王一博忍不住凑近观察,发现里面除了各种雕塑木刻还有一些奖状奖杯之类的东西,看清了奖状奖杯上的内容,王一博惊道:“这些雕塑和木刻都是你亲手做的?”


  肖战道:“八年前做的了,那时候二十出头的年纪,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多大用,摆这儿就是落灰。”


  王一博没吭声,他看得出来,能用玻璃展柜这么细致地摆着,足以说明主人的珍视。


  单人床和墙壁的间隙垒了齐腰高的画,最上面一张是一幅云雾山水画,王一博盯着看了半响,又伸手随便地翻了翻,发现这垒纸画的几乎都是这座山的风景写生,雨天的,雾天的,白雪皑皑的冬景,枫叶似火的秋景,既有波澜壮阔的山峰全景,也有细致入微的庙宇一角。


  王一博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不禁称赞道:“画得不错。”


  肖战自得道:“那可不。”


  王一博:“……”怎么突然就不谦虚了。


  肖战道:“我可是在这山里画了八年的风景,江湖人送绰号,八小山人。”


  王一博放下画纸:“……我怎么记得八大山人指的是八个人而不是八年呢?”


  肖战镇定道:“所以我叫八小山人。”


  “……”王一博觉得自己跟他较真就是个错误。


  在屋内拖着脚踱了几步,王一博在窗前的桌旁坐下,窗外已近黄昏,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堵石灰色的墙,墙的那头是重叠森严的寺庙屋塔,一轮澄明的夕阳立在殿宇的飞檐上,三三两两说不出名字的雀鸟飞过屋檐寻觅着巢穴,在夕阳的轮廓前飞掠过自由的影子。


  因为工作的原因王一博常年不回家,四处奔波,住惯了各个城市的酒店,也看腻了酒店高大的落地窗前车水马龙的霓虹夜景。


  这是他头一回在一间普通到接近简陋的厢房里,一个人坐在这儿,慢慢看夕阳如何从飞檐上一点一点地坠下。


  不,也不是一个人。


  王一博心念一动,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自坐缆车上山起就在胸口间充盈,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就好像是一种……心安。


  这样违背科学常理的怪事发生在身上,按理说应当是急得如热锅蚂蚁,或者恐惧慌乱找各种避邪的方法来免难,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们一路上插科打诨,现在竟然还和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坐在他的厢房里一块儿安安静静地看山间夕阳。


  王一博看到桌上摆了几本杂志,顺手抽出一本翻开。


  肖战眼疾手快伸出右手快速把杂志一拍合上。


  王一博:“……”


  他看到了杂志的封面,是一个衣着很不雅观的女人,瞬间就猜到了这是本什么杂志。


  肖战干咳笑道:“男人嘛,总有点儿那方面的需求。”


  王一博将杂志翻到背面,赫然是两个相互搂抱在一起的肌肉男。


  肖战:“……撑同志,反歧视。”


  王一博眼角一抽:“你是同志?”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是直男吗。


  肖战深沉道:“革命尚未完成,同志仍需努力,携手建设未来,人人都是同志。”


  王一博:“……”


  他刚刚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还心安,心安个锤子。


  窗外天色暗了许多。


  肖战道:“要不你今天就睡这儿了吧,现在缆车怕是已经停了,你下去只能走下山,或者用席子把自己包起来骨碌碌滚下去。”


  王一博这次吸取了教训,自动忽略他的后半句话,提前问道:“住一晚上你师父会来坑我天价住宿费吗?”


  肖战默了默,道:“我师父看上去很像骗子?”


  王一博想了想:“像。”


  肖战:“……放心住啦,这是我跟寺庙常年租的厢房,不收你钱。”


  床就在旁边,走一步就能躺上去,王一博坐到床沿上脱了鞋子朝床底边一扔,屋子里没开灯,只听到昏暗的床底边一声金属相碰的脆响。


  王一博一愣。


  肖战幽幽道:“你把鞋子扔到我放床边的捕鼠器上了。”


  王一博一下子把左腿抬床上,悚然道:“你屋子里有老鼠?”


  肖战配合地把右腿也抬上去,道:“不然呢,你以为我天天在这儿风花雪月作画吗,非要说什么事情天天做,老鼠蟑螂倒是天天拍,八年来拍死的可以绕山一圈,什么是真相,这就是文艺青年搞艺术的真相。”


  王一博舒服地躺着,点评道:“没前途,没钱途。”


  顿了顿,迟疑道:“老鼠不会爬上床吧?”


  肖战问:“你睡觉有张口的习惯吗?”


  王一博道:“……没有。”


  肖战道:“那就还好,有也别张,不然就当补充蛋白质吧。”


  “……”王一博严重怀疑肖战在恐吓他。


  肖战小心地转动右边眼珠子看他,王一博也默默用左眼瞪了回去。


  两只眼睛对视良久,良久,良久。


  王一博忍不住道:“你能不能把眼珠子转过去,你这样子摆在我脸上就是斗鸡眼知不知道!”


  肖战幽怨地把眼珠子转了回去。


  王一博:“……”这几天总有一种胸闷气短的感觉,看来不是错觉。


  肖战道:“你睡不着吗?”


  王一博盯着屋顶斑驳的房梁,道:“我才躺下,怎么可能这么快睡着。”


  肖战提建议:“咱俩聊会儿?”


  王一博用鼻音嗯了一声,没否决。


  肖战等了一会儿,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放着大好年华不要在山上住了八年吗?”


  王一博回答得很快:“没兴趣。”


  肖战哽住:“……”


  好不容易掰回一成让肖战吃了个闷头亏,王一博心情愉悦不少,便道:“你想找人倾诉就说吧,我听着。”


  本来的倾诉欲被噎回去了,肖战倔脾气上来了,气哼哼道:“我就不告诉你。”


  ……


  厢房清幽寂静,一夜好眠。


  王一博是被寺庙里的晨钟吵醒的,昨晚未拉窗帘,睁开眼时白灿的日光泼洒在床角一隅,他起身首先拾起地上的老鼠夹,用力一扯才把鞋子扯出来,所幸是运动鞋,被夹变形了稍微拍拍就能差不多恢复原样,穿上鞋后站起身推开厢房内唯一一扇朝南的窗户,鸟雀叽叽喳喳的鸣叫从四面八方传来,王一博站在窗前活动了一下筋骨,甫觉不对。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转了转手腕,又踢了踢右脚,非常自如,伸手对着右臂一拧。


  嘶————好痛。


  他恢复正常了?!


  王一博激动地来回小跑了几步,一切都很正常,看来整个身体又重新回到了他一个人的掌控里,叫了几句肖战,脑海里也无人应答。


  王一博思忖着,既然他已经恢复正常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肖战也醒了?


  肖战确实醒了。


  在王一博睁眼的刹那,肖战也同时在医院的病床上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雪白的墙壁,消毒水和酒精棉的味道混杂在空气中,肖战感觉到身上连了很多仪器,不敢轻举妄动,手指按下了和它相连的按钮,立即有三个护士开门跑进来忙前忙后,一个看样子是医生的人随后跟进来,细致地了问了他一些身体上的问题,肖战脑袋还不甚清醒,晕晕乎乎地一一答了,医生留下一句还需住院观察些日子就走了,留下肖战一人在VIP病房里沉思。


  沉思了一会儿,肖战差不多明白了,他这是从王一博的身体里脱离出来了。


  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是,王一博怕是在提刀赶来的路上。


  这个恐怖的想法让他打了个寒噤。


  更恐怖的是,依据这几天他的表现和王一博被气死的程度,大概率是即将发生或正要发生的事实。


  于是肖战决定赶紧逃,不能回山了,先逃一阵子避避风头再说,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的肖战举着吊瓶去了大厅窗口要办出院手续,被值班护士一个白眼加不能乱动的医嘱挡了回去。


  “……”肖战躺在病床上想,难道他要在这儿等死吗。


  一等就等到了中午大多数医生护士去吃饭了的时候,坚持不懈的肖战蹑手蹑脚地从住院大楼摸了出来,出了大楼后一路撒丫子狂奔到医院大门口,正好门口停了一辆牌子上写着空的出租车,肖战想也没想就打开坐进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急道:“师傅,你赶紧开,先开一段路,开到两公里外哪儿有便宜的青年旅社就让我下。”


  出租车司机没说话。


  肖战低头系安全带的手一顿,缓缓地抬眸。


  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


  肖战:“……”草草草他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


  王一博把着方向盘,钥匙一扭把车锁死了,微微一笑道:“昨天晚上你没讲的故事,我现在有兴趣了,跟我回家,我们慢慢探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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